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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杰埼】雨幕下（一）
（一）
埼玉看着在一分钟内昏暗下来的天空，认同了弟子的担忧并非多余。
他从背后拿下折叠伞，在打开的一瞬间，大雨倾盆而下。
街上的路人抱头鼠窜，埼玉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出现如此汹涌的人潮，他撑着伞被挤到了角落，一个穿着校服的金发少年被撞进了他的怀里。埼玉看着被侵到身上的水渍，眉头皱成了一团，他刚推了推少年，让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些，谁知少年立刻又被撞了一下，额头狠狠击中了他的下巴。
“喂，你……”埼玉有点冒火，干脆拎起少年的衣领，将他整个人都带了起来，拖着他迅速远离了人群。
等两人与喧嚣的闹市分离，逃到萧条的小道屋檐下避雨时，埼玉才察觉到一丝异样。
他为什么要把这家伙一起带出来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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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溯到下午两点三十七分，埼玉蹲下穿鞋，看到R市遭遇鬼级怪人袭击的通知是在五分钟前，他将身上的钥匙取下来扔给弟子，态度坚决地拒绝了对方想要一同前往的意思。
弟子沉默了一会，才慢悠悠地跑到角落放置包裹的地方翻找起来，不一会儿就回到了玄关。
「老师，检测到傍晚五点会有一朵雨云飘到R市，届时会有大规模降雨，请您出门的时候把伞带上。」杰诺斯贴心地递过来一把伞，折叠式，相当轻巧，「这是我拜托博士改造过的伞，您可以像这样挂在腰部——」弟子蹲下来，卷成一条的伞突然长出了吸盘，紧紧咬住了埼玉的腰带，他只感到了一点轻微的触碰感，雨伞就紧紧吸附在了他腰背上，「除非您自己取下，不然它是不会掉下来的。」
「你还真是喜欢搞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。」尽管嘴上有些抱怨，埼玉还是欣然接受了弟子的好意，「那今天的晚餐就交给你了，我很快回来……大概。」
杰诺斯紧抿着唇，显然没有被埼玉的爽朗传染，「其实我更想跟您一同前往，我可以帮您拿伞；假如您不想弄湿鞋子，我还可以背着您回家。」他紧紧握着拳头，甚至能够从表情中读出悲愤。
「这个就免了，被背着回家这种画面实在不敢想象。」埼玉一脸冷漠地拒绝了改造人此番好意，并头也不回地出了门。
到达R市市区的时候，街道上简直平静得不可思议，埼玉不知所措起来，有种找不到人生目标的茫然感。电视上所报道的灾难现场一片狼藉、不堪入目，可实际上这里一切都很好，除了扔下弟子急匆匆赶来的多余的自己。
乌云越来越低沉，可街上的人却以奇异的速度增长着，每个人的表情都彰显着青春，洋溢着热情。埼玉心情很不好，觉得他们的脸分明就是一个模样，人和人之间没有任何区别。
矗立于十字路口旁边的巨钟指针按部就班地行走，埼玉无意识地抬头看了看，长针的末端在他视线挪动到此处的时候恰好移动了一小格，街上响起恼人的嗡嗡声，形成了直穿脑膜的震荡，是一段与众不同的铃声。
钟声响起的同时，乌云的密度达到了顶点，埼玉从背后拿下折叠伞，在打开的一瞬间，大雨倾盆而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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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埼玉拎在手里的少年发出不服气的声音：“放开我！”
他不停挣扎，挥舞着软绵绵的拳头，一个不经意打到了埼玉的额头上，不痛不痒。
埼玉：“……”
他觉得有点吵，于是将人放到地上，随手摸了摸被打到的地方，发现一点感觉都没有，都让人有些怀疑刚才是不是真的被打到了？
少年从埼玉手里挣脱，怒目圆瞪，表情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凶狠之相。即使失手将人带过来是自己的不对，也没有必要生气到这种程度吧？埼玉对这个发展产生了怀疑，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，但是细究起来又找不到具体的可疑之处。
他只得试探性地开口：“小鬼，你的书包呢？”
谁知道对方在他出声发问的一瞬间僵住了表情，嘴唇狠狠抿了起来，扭开头什么都不说。
很奇怪，这跟刚才的态度完全不同。埼玉放佛发现了令人困惑的疑点，抓住少年的胳膊拉近自己问道：“今天的新闻有报道这里遭遇了鬼级怪人的袭击，为什么街上还有那么多人？”而且一点被袭击的残桓都没有出现，在电视上明明就不是这幅景象，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？
“我不知道！”少年发狠想要挥开埼玉的钳制，却怎么也挣脱不开，“你想做什么？”
这个人果然有问题啊。埼玉再次确定了这一点。那就更不能松手了，他高高举起胳膊将此人抬起来上下打量一番，抬起的手臂几乎感觉不到少年的重量。埼玉把伞贴回腰带上，眯起眼摩挲着下巴问道：“你很眼熟……我们在哪里见过吗？”
“唔……”少年扁扁嘴，看着埼玉的眼神突然就幽怨了起来，“您跟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……”他的尾音微微拖长，隐含了一些撒娇的味道。
这样的眼神愈发的令人困惑，软绵绵的语气也格外稀奇，埼玉鬼使神差地点点头，将少年放了下来。
脱离了埼玉的掌控，少年走向屋檐外的雨幕当中，逐渐走远的身影越来越模糊，只有金色的发丝在淅淅沥沥的雨滴中格外耀眼，埼玉晃了晃有些晕乎乎的脑袋，揉揉眼跟上了他的步伐。
追出去的时候才发现雨已经变小了很多，细碎的雨帘串连起来，隐隐约约地遮挡了一些视线，又不会将该看到的东西完全遮住。少年就走在埼玉的前方，维持一种不紧不慢的速度，空气似乎越来越滚烫，火辣辣的太阳将人炙烤，埼玉抹了抹头上的汗水，一伸手刚好抓住少年的衣领。
“好热，这是哪里？”
“我的学校。”少年不满地回头，“不是您说想来参观的吗。”口气带了些指责的意味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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